【苍穹之法芙娜】××中的孩子（四）
食用须知：
CP：一总/总一，SN/N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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××是牢///笼
一骑整理好衣服来到隔离室时，总士和千鹤、史彦等人正站在单面玻璃幕墙外，看着里面的两个孩子。一骑推门进来时，大家一起回头看他，让他有点尴尬。ALVIS几位高层都在这里，这次事件的重要程度算是仅次于之前核心的异变了。
一骑和长辈们问了好，向父亲倒了歉，因为场合关系，大家都没有再多说什么。一骑走到总士身边，和他一起向里面看去，Nicht刚刚醒来，缩在Sein身后，Sein坐在床边，正在对Nicht说着什么。
总士没有看他，口中却对他说道：“你睡着的时候，他们两个一直很听话，检查方面也很配合，检测的结果，他们虽然有人类的外形，但没有染色体，本质上还是Festum，和当年的来主操类似，所罗门没有反应，应当默认他们是从属于岛的星核的。”
千鹤在一旁补充道：“Mark Nicht的具体情况不清楚，但是Mark Sein在当年已经被皆城乙姬视为和自己一样的存在，在产生同化现象的同时也能保有自己的个体，是非常特殊的机体。如今岛的星核和核心都产生了巨变，他们即使受到某种影响而以人类的形态出现，也不算特别意外吧。至于为什么外表会和一骑一样，”千鹤看了一骑一眼，似乎有些愉悦，“大概是受到了一骑的祝福才得到了诞生的契机吧。”
史彦转过身来说：“总士、一骑，对话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吧，了解核心的目的以及出现在此的意义，并且判断他们现在是否会对岛造成影响。”史彦顿了顿，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，“还有，核心的变化能否使Mark Sein及Mark Nciht再次成为岛的战力。”
气密门缓缓滑开，迎接一骑的是Sein明亮的笑容和Nicht期盼的目光，当看到稍后进来的总士时，Nicht缩了缩，躲回了Sein身后。
总士在门边站定，随手关了门，让一骑一个人走了过去。
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，一骑看着两个孩子，反而有些尴尬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，这样的情景，让他想起了几年前想要说服准备启动Fenrir炸掉小岛的卡农时的事情。一骑挠了挠头，明明自己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，却总被委托来做这种需要“对话”的任务。
“哥哥，你想知道什么，可以直接问哦，我们能够回答的，都会告诉你。”Sein一边这么对一骑说着，一边把Nicht从身后拉出来，让他和自己并排坐好。
一骑坐直了身子，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，但是对面的Nicht却突然向他伸出了双手，清稚的童音在脑海中响起：“哥哥，抱抱……”反射性的，一骑不由自主的伸手接住了扑过来的Nicht，回过神来时，已经把紫发的孩子抱在了怀里。
总士本来双手抱胸靠在门边，看到Nicht扑进一骑怀里，忍不住紧张的放下了手臂、站直身子，还在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，正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时，却看到紫发的Nicht在一骑肩上抬起头来，向他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，总士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，但最终他只是抿了抿唇，什么都没有做。
这时却听到Sein开口对Nicht说：“要开口说话啦，Nicht，人类都是用这种方式对话的。”一骑这才反应过来，刚才Nicht的声音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的。
Nicht抬起头，似乎有些疑惑，试着开口：“说话？”
一骑微笑着说：“对哦，人类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沟通和理解的，语言正是为此而存在的。”
“语言……既往是为了互相理解，又为什么会有谎言？”Nicht直视着他的眼睛，“谎言和欺骗，伤害和背叛，杀戮和憎恨，不正是因为无法通过语言来达成理解，才会有这些东西存在吗？”
一骑怔了怔，然后才恍然。他们虽然看起来是孩子，但本质上仍然是和人类完全不同的东西，却又拥有完全不逊于人类的智慧，“对话”果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。
但语言本来就不是一骑擅长的表达方式。“对话和理解的方式，并不是只有语言哦。”一骑抱紧了Nicht，把他的小脑袋按进了自己的怀中，“呐，拥抱也是一种方式。甚至，连战斗也是。”
虽然仍旧疑惑，但Nicht非常喜欢一骑拥抱的力度和温暖，他把自己的小脑袋在一骑胸口蹭了蹭，眯起了眼睛，没有再说话。
一骑这才看向安静坐在床沿的Sein：“你们，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呢？”
Sein笑了笑，他的目光有些迷离，看起来不再向一个七八岁的孩子：“哥哥，还有总士，你们又是为何而存在于此呢？”
“人类，又是为何而存在于此呢？”
“对话”没有得到ALVIS高层想要的结果。
因为没有人能够回答核心的反问。
生命诞生的意义，本来就是人类在永恒思考的问题，却一直没有明确的答案。但是，连生命都未曾拥有的Festum，也会疑惑于这个问题吗？在岛上诞生的有着人类外型的核心，到底是无生命的异形，还是活着的孩子？
生命存在的形式，到底是依赖于肉体的温度、呼吸、心跳，还是所谓心灵或者灵魂？
最后一骑向ALVIS提出，想要暂时做这两个孩子的监护人，却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，理由是一骑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和核心进行长期的接触，但是总士站了出来，表示愿意和一骑一起承担监护人的责任，并且保证自己会严密关注一骑的身体状况，如有任何异常，立即终止他与核心的接触。
在史彦仍旧犹豫不决时，一骑说出了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：“尝试着接受和认同，才有达成理解的可能性。如果把他们一直关在隔离室里，甚至直接消灭掉，确实没有不可预计的危险，但如果只是拒绝的话，我们和Festum又有什么不同。”
最终，ALVIS同意了一骑的请求，经过商讨，决定暂停总士在ALVIS内部的工作，由他和一骑一起暂时担负起监护人的责任，至于四人居住的地方，总士提出可以去皆城家的老宅。
总士带着围裙和口罩，头上搭着条毛巾，正拿着鸡毛掸子努力清理着书柜和角落的灰尘，一边还扭头看向窗外院子里在嬉戏的两个孩子，在一天前，他还实在想不到，在岛上局势如此紧张的时候，居然会离开ALVIS回到老宅子里打扫卫生和带孩子。
一骑端着水盆和抹布走进来，看到总士频频回头的样子，忍不住笑出声来：“总士，你不用那么紧张啦，他们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，专心的打扫好吗？”
总士回头接过他手里的水盆，还是忍不住又看了窗外一眼，Nicht正在用手指去戳院子里的小树，树干被戳到的地方，长起了一簇簇绿色的结晶，他嘴角抽了抽，这样哪里能放心？
“你真的觉得没问题吗？”总士扯下了头巾和口罩，用沾湿的抹布开始抹桌子，嘴里却对一骑道：“这个时期，Mark Sein和Mark Nicht如果出现什么变数，直接会影响到整个计划。”
一骑走到窗边，看着一边忙着把小树的结晶化消除一边试图阻止Nicht再继续乱戳的Sein，对总士说道：“呐，你觉得他们是活着的吗？”
总士没有说话。活着？他曾经对此产生疑问。在获得宝贵的伤痕之前，他都不算是真正活着。然而在北极苍穹作战之后，失去了身体的他，是不是还算真正活着？但他确信，现在确实的存在于此的皆城总士，是真正活着的。
因为，他就在这里。
一骑转过身来，看着总士，他褐色的眼睛满溢着温柔，“乙姬，是活着的。甲洋，是活着的。甚至妙尼雅和来主操，也是活着的。”他走近总士，伸手抚上总士左眼的伤痕，“我和总士，也是活着的。”他笑了笑，“也许他们，只是想要活着而已。不为了任何的目的或者理由，他们只是为了存在于此而已。”
打扫了大半天，中午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，下午的时候一骑骑着小绵羊出门去买菜，让总士和两个孩子独自在家，临走时看到总士僵硬的站在门口，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在他身边向自己挥手，恍惚间有种奇异的不真实感。
如果是真正和平的年代，和总士一起生活，并且有两个可爱的弟弟的话，就是现在的画面吧？享受着迎面吹来的风，一骑的嘴角不由得翘起，很幸福啊，能够一直这样的话。
一骑买好食材回到皆城宅时，天色还早，夕阳染红了天空，他在院子里驻足了一会儿，有些留恋晚霞的色彩。正仰头望着天空时，提着食材的右手一轻，低头看去，发现Nicht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，正伸手接过了袋子，满面笑容的望着他。
“一骑咖喱！”他大声的说，“哥哥，我也要吃一骑咖喱！Sein说，那个味道可好了！”
一骑牵起他的手向屋里走去，笑着说：“除了咖喱，还有其他很多好吃的东西哦，哥哥会一样一样做给你们吃的。”
客厅里，总士正一手持着一个便携式终端浏览情报，一手持着吸尘器在地上随意拖着，看到一骑回来，他抬头打了个招呼，眼睛又回到终端上。
一骑有些好笑，拎着食材向厨房走去，随口问道：“Sein呢？”
“在学习。”总士继续着他的动作。
“哈？”一骑转身走向书房，看到Sein坐在地上，正在翻书，动作十分迅速，说是一目十行也不为过，他手边已经有十几本砖头块似的书籍了，看样子是已经看完的。
“哥哥，你回来啦。”Sein放下手中的书，站起来，“我来帮你做饭吧。”
一骑瞄了一眼晦涩的书名，外文的，看不懂，他想了想：“你们可以通过电子网络获得情报吧？”当年妙尼雅就是直接通过网络将情报资源共享给CDC，这样一瞬间就可以学习到想要的知识。
“人类是通过阅读来学习的吧。”Sein抢过一骑手里的提袋，笑嘻嘻的说，“我想要更像人类呀，哥哥。”
“学习的途径，嗯，除了读书，实践和体验也是……”一骑笑了笑，低头去问Nicht，“你不喜欢读书吗？”
Nicht眨了眨眼，道：“Sein和我的情报是一直同步共享的，有他看书就够了。我想要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，是用自己的眼睛和双手。”他双手执起一骑的右手，放在自己脸颊边蹭了蹭，“呐，哥哥的温度和触感，我都有用身体来记住哦。”
“为什么会想要记住呢？”一骑蹲下来，温和的看着他。
“因为回忆，是生命重要的组成部分。”Nicht直视着他的眼睛，眼神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渴望，认真的问道：“哥哥，你会一直记着的吧？我们在一起生活的回忆。”
一骑看着他认真的神情，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小时候的自己脸上，看起来很好笑。他忍不住伸出双手去捏了捏Nicht的脸颊，看着他像个普通孩子一样不满的皱起眉头，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：“怎么可能会忘记呢，你们都确实的存在于这里，不是吗？”
这时候，有什么东西拍在了他头顶。
一骑回头，原来是拖完地走过来的总士用终端敲了他的脑袋，“去做饭。还有打扫的工作没完成，吃完饭继续。Sein和Nicht也要帮忙，不然晚上没有地方睡觉。”
“是、是。”一骑扶着膝盖站起来，似乎因为蹲久了有点摇晃，总士不着痕迹的在他腰间托了一下，帮他稳住了身形，在两个孩子拖着食材去厨房后，他才低声问一骑：“累了么？”毕竟昨天才经历了Mark Nicht那么剧烈的同化反应，对身体应该还是有负担。
“还好啦。”一骑扶住门框，身后总士身体传来让人安心的热度，他稍稍的向后靠了靠，“没有问题的，放心吧。CDC有什么消息传来吗？”
总士扬了扬手中的终端：“今天是新的驾驶员第一次正式上机，结果惨不忍睹，嗯……你可以想象。其实还算顺利，托妙尼雅的福，之后的身体检查，几个孩子都没有出现明显的染色体变化。”总士顿了顿，“如果Mark Sein能够停止共鸣，就可以再次被驾驶。一骑，你……”
“啊，如果需要的话。”一骑仰了仰头，闭上了眼睛，靠在了总士肩上。“如果需要的话，请继续使用我吧。”
总士沉默了一会儿，语气坚定的低声回应道：“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。”
一骑笑了笑，没有说话，只是伸手握紧了总士的手。
晚饭的准备其实不算顺利，因为四个人挤在厨房里，本来挺大的厨房，感觉空间还是不够。孩子们倒没有添乱，但是他们的身高够不着台面，也帮不上忙，却又转来转去不愿意离开。
一骑在调味，Sein负责试味，而总士一边切菜，一边分神注意着趴在旁边看自己忙碌的Nicht。突然Nicht开口对他说：“总士，你刚刚切的土豆块，比之前大了五分之一。”
总士手一抖，差点把刀切在自己手指头上。
他推了下眼镜，继续沉默的切菜，没有说话。
可是Nicht没打算放过他，他歪着头，盯着总士：“总士，你在紧张吗？”
总士停下了动作，低头看他。“不要对我使用读心，你知道那个对我无效。”
察觉到两人之间火花的一骑回过头来，看向正互相瞪视着的两个人，丝毫没有觉得气氛紧张，而是莫名的好笑，“Nicht，为什么你都是直接叫总士的名字呢，总士也是哥哥哦。”
Nicht回过头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，和总士完全不同的待遇：“Nicht只想叫一骑哥哥，总士就是总士。”
总士低哼了一声，继续切菜。
“总士也是很重要的家人哦。”一骑笑着回应。
“知道啦，但总士还是总士。”Nicht回过头去继续看总士切菜，不过趴在台面上的小小身体稍微向总士靠近了些。
“好香，可以吃了吗？”Nicht在一骑身后转来转去。
Sein帮忙把碗筷在餐厅摆好，又跑进来去接一骑手里的汤盆。
“去洗手啦。”一骑把Nicht拉到总士旁边，把他两只有些油乎乎的小手塞进总士手里，“帮他洗干净。”
总士呆了一会儿，Nicht仰头催促道：“总士！”
小孩子，原来那么烦的吗？
TBC
配图，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某人丧病的在手机上撸出来的！其实很赞的，不是吗！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