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即战斗,至死方休。
一骑厨,总士病。
わたしは不器用斑です٩( 'ω' )و

【苍穹之法芙娜】FAREWELL

食用须知: 

CP:无差。 

勉强算是新年贺文……?(请不要打我_(:зゝ∠)_)

大家新年快乐!

前情见上篇:《明明能看见却渐行渐远的你》 


 

    下雪了。

    龙宫岛的冬天,惯常是会下雪的。

    虽然是完全由人工调控的天气,却固执的执行着一年四季分明的变化,即使知道了岛屿一直飘荡无定,还是会在这样富有故乡特色的天气里,忘记了并非身处‘日本’这个国家的事实。

    一骑一大早推开器屋的门时,就看到了满目的银白,道路、房舍、树木、远山,都盖上了一层不厚不薄的雪。他伸手接了一片雪花,规则的六角形结晶体在掌心里迅速融化,很快变成了一滴晶莹的水珠,带来微微的冷意。

    一骑猜测这雪大概是从昨天半夜开始落下的,虽然现在仍然是绵绵密密的,雪片儿却小了些。这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,他侧了侧身子,给身后的友人让出点位置来。

    总士抬头看了看虽然飘着雪却仍然明亮的天空,呵出一口热气。有那么一瞬间,蒸腾的白雾模糊了一骑的视线,他没法看清总士的脸,于是反射性的伸出手去、勾住了对方的手指。总士疑惑的看了他一眼,微微张口好像想说些什么,不过一骑没有给他机会,轻轻摇了下手指,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问道:“早餐想吃什么?”

    昨天刚在神社举行完成人式,ALVIS高层就进入了紧锣密鼓的战前准备中,法芙娜驾驶员们反而被批了假,要求他们抓紧最后的时间修整。说是修整,其实无所事事的很,所以一骑和总士在外面晃荡了半天,甚至去要家的道场打了一架。回到真壁家时,已经挺晚了,连史彦都已经结束了工作回来了。

    吃完晚饭,总士就自然的留宿在这里了。

    说起来,这几年总士也偶尔会在真壁家留宿,多数是因为在节庆的日子收到史彦的邀请,一骑却一直会替他备好一套个人用品。

    听到身后楼梯上传来史彦下楼的脚步声,一骑松开总士的手指,冲他笑了笑,转身进了屋走向厨房。

 

    今天ALVIS还有一系列会议要开,作为司令和前作战指挥官,史彦和总士是必须要参与的。

    简单的早餐后,送换上制服的父亲和总士离开,一骑默默的将家里收拾干净,就套上常服的夹克也出了门。

    雪还在下,早前史彦和总士离开时的脚印,已经被新雪埋没。

    一骑一边咯吱咯吱的踩着雪、一边想着,之后要不要去ALVIS给总士和父亲送午饭,就像过去几年经常做的那样,却又觉得现在这种情况和以前完全不同,似乎自己提着乐园的外卖箱出现在CDC的门口会相当违和。总归,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吧。

    不管是岛、是自己,还是总士。

    这么散漫的思考着,一骑在洁白雪地上慢慢印出一行清晰的足迹,足迹缓缓延伸,一直到了‘乐园’咖啡店的门口。他抬头看了看熟悉的招牌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,这几年来,他待的最久的地方,就是这家咖啡店,比在家里、比在ALVIS待的时间都要长。

    乐园没有在营业,但是也没有关门,因为有人住在这里。

    乐园曾经是属于春日井家的,当甲洋被同化、春日井夫妇被逐出岛屿之后,沟口先生才成了店长、一骑更是后来才开始在这里打工。现在甲洋回来了,他和来主操就临时住在这里。

    一骑在门口默默站着,店内昏暗的光线,让他透过带着磨砂花纹的大玻璃窗看不清晰内部的情形,但即使什么也看不见,他也能在脑内还原出一桌一椅、甚至桌上的盆景、墙上的照片所在的位置。

    “吱呀~”

    乐园的门开了。

    一骑的双手还插在夹克的兜里,门当然不会自己打开——甲洋的脸出现在门后,他冲着因为站了许久已经全身覆盖了一层薄雪的一骑笑了笑,温和的道:“怎么不进来?”

    门内相当温暖,随着甲洋开门的动作,热乎乎的空气扑面而来,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。

    一骑抽了抽鼻子,问道:“沟口先生的酒?”

    甲洋侧身让他进屋,答道:“成人式的传统,不是吗?”

    “来主呢?”一骑掸掉身上的雪花,才迈步进屋,并没有看到那个有些过度活泼的Core,于是随口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还没醒吧,昨天晚上他一个人几乎喝掉了一整瓶酒,那可是高度数的伏特加。”甲洋露出一个苦笑,醉酒的Core他还是第一次见,还好来主并不吵闹,只是抓着他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,一直折腾到深夜才肯去睡觉。

    一骑脱掉外套随手挂在左手的门后,右手边是夏天七夕时插上的竹枝,现在已经枯黄了,但大家亲手写下的许愿签还好好的挂在上面,被开门时带起的风吹过了、正微微打着转。他的目光和脚步都没有在那里停留,而是不快不慢的走向了吧台。

    昨天的成人式后,大家都各自回了家,和长辈一起享用晚餐、并且接受长辈的祝福,而年轻人私下聚会的时间便定在了今天傍晚、ALVIS的工作会议结束之后。

    “现在就开始准备,是不是太早了点?”甲洋看着一骑穿上围裙,蹲下在吧台后翻找着什么,忍不住问道。

    一骑没有起身,从吧台后传来回答的声音:“反正也是闲着,而且你和来主的午饭也没有着落吧?”他把之前收起的厨具从柜子里取出来,一样样摆好,又开始翻找调料和食材,边动作边说道:“现在物资比较紧张,店里只有以前剩下的一些米粮,新鲜的蔬菜和肉类都要重新采购呢。”

    甲洋也走到吧台后帮忙,他不会做料理,但因为以前养父母是经营西餐的,所以会一些软饮料的调配,而且打下手的活儿干的很顺畅。有他帮忙,整理的工作进行的很快,等到中午来主打着哈欠从楼梯上摇摇晃晃的走下来时,两人已经基本完成了工作,需要购买的食材、调料等被一一写在了清单上。

    “一骑!”来主看到一骑眼神明显亮了起来,带着浓重的酒味,他扑到了吧台上,大声道:“咖喱!我要吃一骑咖喱!”

    一骑朝他笑了笑,无奈的摊了摊手,道:“材料不足呢,现在只有简单的蛋包饭哦。”

 

    带着来主去采购并不是个好主意,而甲洋也不放心让来主一个人呆着,这个Core虽然并无恶意,却没有与人类相处的常识,还是看紧点比较好,于是午饭后出门的还只有是一骑一个人。不过当几个小时后他回来的时候,身边已经跟来了帮忙拎着大包小包的零央和里奈。而推开乐园大门后,发现远见和咲良也已经来了。

    “好早啊,你们。”一骑抬看了眼时钟,还不到四点。

    咲良抬手和他招呼了一下,答道:“反正也是闲着。”

    驾驶员们陆陆续续到来,后辈们也七手八脚的帮忙准备吃食和饮料,乐园变的热闹起来。一骑一边忙碌着,一边不时抬头看一眼时钟,现在除了总士和剑司,已经全员到齐了。

    一直到六点,门口的铃铛才再次被碰响。

    总士和剑司一前一后的走进来,还穿着昨天新发的成人制服,而头发和肩上是干爽的,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。

    后辈们纷纷和前任和现任的指挥官打着招呼,两人回应了之后各自走向自己惯常的位置,剑司去到咲良旁边坐下,总士则来到了吧台的角落。

    “好重的酒味。”总士接过一骑递来的热水,暖在掌心里,语气里带上了些提醒的意味:“立上、镝木还有御门他们都不能喝酒,注意不要把饮料混淆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嗨嗨。”一骑微笑着应了,转身继续忙碌。总士总是会首先想到别人,而且还在某些方面固执的可爱——比如未成年不能饮酒这件事。

    昨晚在真壁家,史彦是准备了低度数的清酒的,因为是成人式后的传统,家长会陪同孩子饮下第一杯酒。可是总士说什么也不愿意喝,理由是他的生日是在下个月的二十七日,实际年龄还要差一个月左右才满二十岁,所以无论如何是不可以饮酒的。

    一骑早就知道总士在某些方面会认真过头,这件事情也如此纠结倒是有点出乎意料,毕竟成人式是一起举办的。不过他自然不会勉强总士,稍稍劝了一下无果之后,就和父亲两人象征性的对饮了一杯做结。

    料理准备的差不多之后,一骑朝旁边看了看,甲洋的工作也基本完成了,他调配了多种不同的鸡尾酒,色泽艳丽外观漂亮,看起来很是诱人。

    注意到一骑看过来,甲洋随口解释道:“因为店里只有伏特加和威士忌,所以都是以这两种为基酒调配的。”这时远见过来取东西,甲洋便把摆好的餐盘递过去,同时看了总士那边一眼,笑着说:“这些都是含酒精的,别上错了桌子。”

    被友人不轻不重的调笑了一句,总士无奈的耸了下肩,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白开水,向一骑问道:“今天没有咖啡吗?”

    一骑正把料理一样样递出去,闻言露出了个有些神秘的笑容,道:“今天准备了特别的咖啡,一会儿做给你。”

 

    大家都不是特别闹腾的人,而现在又是刚送走几位亲密的战友、并且即将迎来一场大战的状况,情绪多多少少都有些压抑,即使是聚在一起品尝着酒精性的饮料,气氛也不算是热烈,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低声聊着天,偶尔传来一两声稍微拔高了的轻笑。

    相对的,总士所在的、吧台的这个小角落,就显得分外安静。

    总士已经吃完了料理,温热的清水洗尽了口腔里残余的味道,便显得嘴里愈发寡淡起来。他转头看向身边并排坐着的一骑,对方也刚吃完,正捧着着甲洋之前调配的一杯鸡尾酒品尝着,小小的吞咽一口之后,回味似的咂了咂嘴,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欢还是嫌弃。

    我的咖啡呢?

    这个好喝吗?

    总士扭头时是想问,我的咖啡呢,看到一骑的表情之后又自然产生了鸡尾酒到底好不好喝的疑问,冲突了的言语到了舌尖上变成了打结,于是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来。

    一骑瞥了他一眼,把手里的杯子放下,一边起身转向吧台后面,一边说道:“马上给你做咖啡。”

    于是总士看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架酒精灯,和一个类似红酒杯的高脚杯。

    “新发明吗?”总士疑惑道。

    这几年一骑研究过很多种类的咖啡,都是为了找到他最喜欢的口味,毕竟一骑自己并不算喜欢这种苦涩的饮料。但是咖啡冲调不外乎那几种方法,拿出酒精灯和高脚杯却还是第一次见。

    “啊,是的,为了今晚特地准备的,上午有提前过来练习,所以并不是第一次做,请放心。”一骑把酒精灯点燃,然后在高脚杯中盛入两小勺细砂糖。

    “等等,那是威士忌吧?”当一骑拿起右手边甲洋方才用过的瓶子时,总士忍不住出声抗议。

    一骑没有理他,把橙黄色明净的酒液倒了少许在高脚杯中,摇晃了一下,让酒液和砂糖充分混合,然后捏住被子的细脚,移动到点燃的酒精灯外焰上,轻轻转动着炙烤,让酒液和砂糖的混合物均匀缓慢的加热。

    酒精由于温度的持续升高开始挥发,浓郁的香味在这一小块空间里弥漫开来。友人偶尔固执起来的时候,也是从来不听劝告的,看着专心炮制‘咖啡’的一骑,总士选择了闭嘴。

    玻璃杯慢慢起了雾气,又因为温度的持续升高而散去,细碎的白砂糖则完全溶解在了酒液里。这时候一骑微微倾斜杯口,让溶解了砂糖的酒液流到杯口直接接触到酒精灯淡蓝色的火焰,高度数的威士忌直接被火焰引燃,一骑将酒杯移离灯焰,左手里的盖子顺手盖在灯头上熄了火,右手则动作流畅的举着杯子、以腕部灵活的动作带动酒杯摇晃旋转。

    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住细细的杯脚,橙黄色的酒液随着一骑摇晃的动作旋转着,明蓝色的火焰被小小的透明杯子圈住,闪烁着明灭不定,仿佛在挣扎、咆哮着想要解放,却被牢牢的禁锢在杯中。

    总士呆呆的看着一骑几乎可以用绚丽来形容的动作,直到友人指间的火焰完全熄灭。

    要是能够关了灯,一定更好看呢,他忍不住这么想。

    一骑拿过之前煮好的热咖啡,沿着杯壁缓慢注入直到八分满,然后挤上准备好的鲜奶油。

    高脚杯被推到总士面前,他低头看着这杯加了料的咖啡,正想说点什么,却看到一骑纤长白皙的手指伸过来,在透明的玻璃杯口上缓缓抹了一圈。

    “请慢用。”总士听到一骑用一如往常的声调说道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?”他抬头看向一骑,还是问出了口。

    “爱尔兰咖啡。”一骑飞快的答道。

    总士听说过爱尔兰咖啡,他是不清楚具体的做法,不过他还知道,爱尔兰咖啡虽然是用到咖啡名字也叫咖啡,其实本质上是鸡尾酒。

    对的,是酒来着。

    “爱尔兰咖啡是鸡尾酒。”总士严肃的道。

    一骑撑住吧台前倾了身子,同样严肃的道:“是咖啡。”

    “是鸡尾酒。”总士无奈的重复。

    “是咖啡。”一骑盯着他也重复道。

    总士看着一骑,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,盯着他的眼神里却带着些促狭的笑意。说起来,他们两人这些年来很少有意见向左的时候,但一旦发生意见不一致的事件时,最后妥协的总是他。

    一骑用食指的指尖顶着高脚杯的底座又稍向前推了些,再次重复道:“是咖啡来的。”

    总士苦笑了一下,这次终于也选择了妥协。

    当他把高脚杯端起时,一骑笑了起来,安慰道:“酒精基本上都燃烧掉啦,严格意义上来说,确实是只是咖啡来的。”

    总士不想再和友人辩解酒精燃烧的问题——根本不可能全部烧掉的,只是降低到了一定浓度而已。

    他端起热腾腾的饮料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舌尖先触到了温热的杯沿,居然是咸的。

    然后是奶油冰冷的甜。

    倾斜杯身,咖啡和威士忌的混合物便流向了唇间,苦涩中带着微酸,浓郁又醇厚的苦和活泼而明亮的酸。

    香气和味道一样浓厚,咖啡香、奶香和酒香完美的混合在一起,占据了嗅觉的世界,由鼻腔缓缓上冲,竟然微微的刺激了泪腺。

    一骑支着下颌,看着总士有些怔忡的表情,低声慢慢解释道:“这可算是正宗的爱尔兰咖啡啦,基酒沟口叔的珍藏,据说是来自战前爱尔兰的原装威士忌。”

    “抹在杯口的……是盐吗?”总士又喝了一口,细细品味之后,伸舌在杯口舔了一下问道。

    一骑看着他方才被刺激的有些湿润的眼睛,过了会儿才答道:“是眼泪哦。”

    他伸手从总士手里拿过杯子,放在唇边小小的抿了一口,闭着眼睛咽下去,低声道:“据说是当年发明这种咖啡的人,是想将它送给自己思慕的情人,最后终于有机会奉上这杯咖啡时,他因为无法抑制的思念和愿望达成的幸福而留下了眼泪,他就用沾着眼泪的手指在杯口划了一圈。”他睁开眼睛将被子塞回总士手里,道:“所以,这杯咖啡是思念发酵的味道呢。”

    在总士重新捧起杯子时,一骑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一小撮盐粒,伸到杯子上空,笑着问:“Want you drop some tears­?(要加点眼泪吗?)”

    总士把那只恶作剧的手挡了回去,没有理会他,细细的品尝起这杯‘发酵的思念’。

    既是鸡尾酒,又是咖啡。

    既不是鸡尾酒,也不是咖啡。

    这种饮料本身,就像是一个偶然存在的童话。

    暖暖的饮料,驱走了冬天雪夜的所有寒意,一直到总士一个人走在回到ALVIS的路上,还在回味着这杯一骑特别为他调制的饮料。‘发酵的思念’,原来是如此温暖。

 



作者乱入的碎碎念:

据说看到这里就可以了,大过年的hhhhh请勿继续往下拉~




讲真







不要再拉了







再拉就不好了







_(:зゝ∠)_还在拉我不管了哦





 

 

    还有些事情,是总士所不知道的。

    一骑早上在乐园练习调配这种‘爱尔兰咖啡’,当第一杯制作成功时,来主曾试图要求品尝,却被一骑无情的拒绝了。这是为总士特调的饮料,当然除了试味的自己之外,总士必须是第一个尝到的人。而且,属于一骑的‘思念’的味道,是只有总士才能品尝到的吧。

    还有件事情,一骑没有告诉总士。

    这种饮料的寓意。

    昨晚想要找到咖啡和酒精混合的饮料,想必总士会喜欢。计算机资料库里搜索的结果,就是‘爱尔兰咖啡’。看完了做法和由来的介绍之后,一骑曾一度想要放弃制作。

    因为这种饮料的寓意,比它蕴含着的眼泪的思念,还要悲伤的多。

    Farewell(再也不见的再见)。

    已经注定的离别,却不知有没有机会好好说一声再见。

    最终的最终,一骑都没有对总士说出这件事,因为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‘Farewell’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那之后,每年总士生日的这一天,他一定想办法会为自己调制一杯‘爱尔兰咖啡’,在枯冷的冬日里,让思念慢慢沉淀发酵。

    只是每每给自己冲泡的这杯咖啡,他只是在最后将手指沿着杯口缓缓划过,却从来不再将食盐抹在那里。因为在心内深处无法看见的眼泪,大概已足够给这杯饮料做最后的调味。

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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